殿前御史 第19节(第2 / 5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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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篷船搁下张湍入笼后,荡荡远去。
另有几艘小船向水中鸟笼驶去,载着工匠。工匠们背负包裹,抛出飞爪钩索,勾在鸟笼上方。来回拉扯两下后,确认绳索稳固,方沿着栏杆攀爬至鸟笼顶端。
工匠在笼顶解开包裹,露出其内红绸。
红绸抛扬,如云飘飞,如羽下坠。
四名工匠,四面红绸,交叠覆压在鸟笼四面八方,将鸟笼完完全全遮掩其中。她在光晔楼下靠岸,登上五层,远远看着前方红绸塔,击掌而笑。
张湍仍旧不答。
“你不爱住清平院,我给你造了间新的宫殿。”她遥遥指向那座装点漂亮的鸟笼,“瞧,是不是很眼熟?当日你穿着那件灰扑扑的衣裳,看起来与那只鹦鹉一模一样。鹦鹉被人驯养,有它的笼子住,你也该有。”
张湍无开口反驳的力气,甚至没有力气皱一皱眉。
“来,上船。”她笑盈盈拉着张湍跳上船。
船只在水中摇晃,他站不稳,几乎扑入水中。好在后来宫人眼明手快,拉住摇摇欲坠的他,将其推入蓬中落坐。
这是她驯养的笼中禽、地上兽,等闲不示于人前。
……
方寸之间,张湍静静呆着,不知是醒是眠。
他懂这笼中意。
什么时候,他能像鹦鹉学舌一样,学会如周围权贵奴仆那般卑躬屈膝、温顺听话、曲意逢迎,什么时候,他就能像外边成百上千个宫人那样,离开这座牢笼。
一蒿点水,船只离岸,向那座专属他的囚笼行去。
这些日子饱尝磋磨,他的反应慢了很多。待被推入笼中,侧身倾倒,身躯覆压掌根,未愈的伤痛齐齐发作,他开始颤抖。寒冬腊月,肢体沁出层层冷汗,风来时尤显寒冷。
她不在意这些,只问宫人:“东西备好了吗?”
“回禀公主,尚衣监已将东西送来,只等公主下令。”
“铺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