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四十五章 白衣胜雪，出尘若仙（第2 / 3页）

项雨说完这话，就突兀迈步上前，他的身体像是一座大山一般挡在了摇光身前，一身气势毫无保留的澎湃而出。

“师尊，其实摇光心中真的没有太过清晰的为西韩报仇的概念，您所说的一切都对，我甚至于是连摇光国到底是什么样都不清楚，一直以来，西韩覆灭了摇光国，摇光要为摇光国报仇覆灭西韩都是王叔灌输给我的想法。王叔从摇光尚在襁褓中的时候，便开始拉扯摇光，他是摇光最亲近的人，所以摇光觉得王叔所说的一切，都是摇光应该做的事情，包括覆灭西韩为摇光国报仇，为那对摇光只有生育之德却没有养育之恩的父母报仇。”

项雨轻轻点头，嘴角有着一丝微笑，“摇光，为师有一个如果。如果王雄这十年来没有一只对你灌输覆灭西韩为摇光国报仇的想法，而是在你成年以后，才对你讲述你的身世，讲述摇光国和西韩的恩怨，那个时候，你会如何选择？是因为西韩的强大放弃摇光国被覆灭的深仇大恨，还是心中逐渐萌生覆灭西韩为摇光国报仇的嫩芽。”

摇光闻言，渐露深思之色。

项雨并没有什么催促摇光的举动，这个选择，对于一个刚刚十岁的孩童来说，还是艰难了一些。

即便是摇光没有给项雨一个确切的回答，项雨也不会对摇光生出责怪或者是间隙。

被摇光一问，项雨这才从沉思之中回神。

有些事情，摇光这个小孩子会懂，有些事情，以摇光的阅历，根本就难以理解。

他摇头不言，伸手在摇光脑袋上亲昵的抚摸了一下。

“这些年来，也真是苦了你了。摇光，你跟为师说句心理话，为摇光国报仇，覆灭西韩在你心中真的那么重要吗？根据你之前同我离开西楚之时的那一番言辞，摇光国被西韩覆灭的时候，你不过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婴孩，那么小的年纪，能记住些什么？”

项雨的话，让摇光摇了摇头。

足足过了半晌，项雨才再次将目光放到摇光身上，“摇光，回答不了也没有关系，毕竟这是一个很难的选择。”

他的话音刚刚落下，摇光脸上的思索之色就一扫而空。

他望向项雨，脸上有着一种他那个年纪所无法拥有的笑容，“师尊，这个问题虽然难，但是摇光心中已有不违本心的答案。即便是没有王叔每日对我灌输覆灭西韩为摇光国报仇的想法，而是在摇光成年以后才告知摇光真相，摇光依然愿意为摇光国报仇。”

摇光说到这里，语气一顿，“摇光虽然不曾受过摇光国的一水一米之恩，可是摇光国国君对摇光却有生育恩德，摇光没有覆灭西韩为摇光国报仇的责任，可是有尽心尽力为摇光国鸣冤的义务。”

“好孩子！你的回答让为师很满意，放心吧，西韩的覆灭已成定局，你摇光国的仇恨必定得报，只是这一次你我前往西韩，目的却并不是颠覆西韩，不过最终结果与颠覆西韩没有什么两样，所以还希望你不要介怀。”

他抬起自己的眼睛，明亮稚嫩却仿佛是历经了沧桑的的那一双眸子望向天空，轻叹了一口气，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，也不知道到底在天穹中看到了一些什么。

同项雨一样摇了摇头以后，他才开口说道：“师尊，摇光不苦，若不是这些年在最底层摸爬滚打锻造出的过人意志力，摇光也不可能有幸拜您为师，入您门下。没有这一切，也许摇光现在还只是一个一城之国的皇子，每天过着衣食无忧却又担惊受怕的日子，甚至是因为抗不过内心的煎熬，每天浑浑噩噩，不省人事。摇光在市井摸爬滚打的时候，曾听过一名老人说了这样一句话：一饮一啄，都是天定。那个时候，觉得这句话真没有道理，老天真不公平，可现在想想，又颇有一些深以为然。”

一饮一啄，都是天定么？

项雨在心中呢喃了一遍这句话，嘴角微扬，有些不屑。

摇光的视线从天穹收回，放到了项雨身上，他的眼眸中有着一种逐渐生根，越来越强烈的疯狂信仰。